淮远

欢迎各位提问!

【守勘】冬

 1.

   安德鲁永远记得那个冬天,寒冷、饥饿、快要崩溃的神经。

  

  在白纸一般无边无际的土地上有一座教堂,屹立在土地上,像是被石头砸击过后涟漪的水面。他的胸膛像是埋在沙子里一般,喘不过气,他发了疯一般的向前狂奔,教堂却愈来愈远。总是看不清,眼眶中塞满紫罗兰,而后又似退潮的海水般飘散。安德鲁的眼前出现被煤油灯点燃的白纸,随风消逝。

  

  喘息声遍布大地,教堂大门敞开,他像豹子般扑进去,调整身姿,平躺在地板上。他脑海中充满沉重的喘息,不断放慢,不断扩大。一秒、两秒。踉跄起身的他依旧不说一句话,他的大脑总会比他的嘴巴快许多。

  

  教堂空荡荡,主在等待它虔诚的信徒。安德鲁总是相信罪恶深重的人不会来教堂,可这教堂那么怪异。“看看你那头白发,真稀奇。”一个嘶哑的声音从安德鲁前方传来。他不认为声音的主人有礼貌。安德鲁攥紧了他的铲子,准备随时和声音的主人扭打在一起。在黑夜的簇拥下,诺顿来到安德鲁眼前。

  

  一个有疤痕的男人。安德鲁心想。

  

  诺顿拍拍他的肩膀,安德鲁这才注意到诺顿肩上那只鼹鼠,“你是商人。”安德鲁在死寂中撕开裂缝。可诺顿摇了摇头,“我是矿工,鼹鼠是假的,足以以假乱真吧?”安德鲁不在出声,而是猛的一拳砸向诺顿的脸,他需要诺顿身上的钱财,而对于矿工,他选择用拳头说话。诺顿长期呆在矿中的身体不如安德鲁,在那一拳后,他选择举手投降然后把所有的钱财都给他。“你走不出去的,你该醒了。”安德鲁听到一个空洞的声音,不含任何感情色彩。

  

  2.

  在那之后,安德鲁选择离开教堂,诺顿并没有留在那里,他与安德鲁一同向前走去。

  

  安德鲁永远不会忘了诺顿、冬天、奇怪的梦境。快要崩溃的神经其实在进入教堂的那一刻就已经恢复正常,他讨厌雪,太冷了。他觉得诺顿怪怪的,安德鲁总是在诺顿的脸上看到一朵黄色的野花,有时堵住了他的嘴巴,有时埋没了他的眼睛。随后又向东飘走。之后露出的是诺顿赤裸裸的眼神,他看不懂。

  

  他们都如同野兽一般,沉默而又危险。

  

  安德鲁在梦中看到了沙漠,种满麦子的沙漠,诺顿就站在那中间向他微笑,随后血流成河。很奇怪,在那件事后他在没梦见过这样的场景,这是第一次,更怪的是,以前麦子的中间没有站人。他开始接近诺顿。

  

  诺顿大部分时间都在发呆,小部分时间沉默寡言的发呆,他琢磨不透诺顿在想什么,他总觉得诺顿像是听不到声音一样。他们总是漫无目的的走着。安德鲁快要饿疯了。于是村庄出现了。村庄中的人寥寥无几,大部分房屋闲置这。于是他们理所当然的住了进去,一个玻璃窗将他们隔开。

  

  3.

  安德鲁不太对劲。

  

  诺顿从没有那么觉得过。这是第一次。

  

  没有人会带着一种赤裸的渴望的眼神看着他的同伴,安德鲁是第一个。像是被封存在雪地里的黑桃Q,没有逻辑。在这该死的冬天里碰上这该死的事情真是够了。诺顿常常这么想着。他这该死的毫无力气的身躯劝告着他浮躁的内心。诺顿的心里埋藏着沉睡的狮子,他把欲望和狮子一起埋藏。荒唐。

  

  很热,在一个能把人冻僵的夜晚诺顿那么想着。火焰是从心底烧起来的,他辗转反侧,狮子快要醒了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评论

热度(19)
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